琳瑯委屈地窩著身子,靠在樹下等他,仰起頭看他時,滿臉都是橫流的淚水,月光打在水光瀲滟的臉上,尤其顯得楚楚可憐。他扶起琳瑯,替她撣了撣身上的灰塵,就像一個吃了苦頭的孩子隱忍著,不敢放聲哭泣。

        他牽著琳瑯的手腕,一前一后走,琳瑯卻順著他僵硬的手腕往下一滑,把小手包在他的大手里。“以后再不來陸府了,省得您不高興?!?br>
        尉遲珩面無表情,但也不松手,“你就是這般委曲求全?”

        琳瑯喟然嘆息道:“總要有一個人投降,才可以給另一個人臺階,您是皇帝,守城開疆,投降這種事自然交給小女子做?!?br>
        跨出百花園,再見月影已西,逐漸落入塵泥里?!拔胰羰菙亓岁憦陌?,你還向我投降么?”

        尉遲珩話音剛落,卻把氣氛凍入冰點(diǎn),這個問題琳瑯不懂得作答,偏生又不得不作答。她從未想到當(dāng)他褪去五爪金龍朝服,他還能對她咄咄逼人,還能讓她無所適從。

        琳瑯決斷道:“我不能阻止您殺誰,但陸府對我有養(yǎng)育之恩,此為仁;陸從白對我有救命之恩,此為義。您若殺了陸從白,便是陷我于不仁不義之中?!?br>
        她不為字字不為陸從白求情,卻分明是不能殺陸從白之意,這番謹(jǐn)慎,反而是無形中傾向?qū)﹃憦陌椎谋Wo(hù)。尉遲珩嗤笑道:“留你在后宮中,你當(dāng)真是廢了一身忠肝義膽了。”

        琳瑯默然不語,再爭論下去也是無意。

        尉遲珩自見到陸從白與琳瑯在百花亭中私會便是滿心不悅,君王的肚量再是龐大,在兒女情長上面肚量小的就跟繡花針肚似的?!盎厝グ?,此地不宜久留?!?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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