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是啟明幾紀(jì)?蒼瀾之令,還行不行?」
教室里安靜了一息,隨即笑聲像火苗碰到油一樣竄起來。笑得最大聲的是中間靠窗的位置,一個白衣少年,長得清俊,眼角生著一點無賴的戲。他把筆一丟,手肘撐著桌子,向後仰著說:
「牧導(dǎo)師,您這書怕不是讀進(jìn)老祖宗的棺材板上去了。蒼瀾什麼的,不是傳說嗎?說那位天尊一招定界,已經(jīng)是一萬年前的事了。您要是想我背史話,得提前說,今日可沒這一課?!?br>
他叫祁洛。原主記憶里對這個名字連著兩種感覺:頭疼,與無奈。他家里小有背景,人又聰明,天資不差,但偏Ai在人前逞口舌之快。久了,班上的風(fēng)氣被他牽著走,課是我的,場子卻像他的。
我的喉嚨里輕輕「嗯」了一聲。
——一萬年。
b我料想的更長。
星海崩解那瞬,我以為最多數(shù)百載可歸;沒想到真正醒來,所有熟悉的旗幟都已經(jīng)成了故事,連名字都被笑成段子。x腔里有什麼沉下去,又有什麼慢慢浮起來。那不是不甘,也不是難過,是一種極靜的明白:舊局已散,新局未立。那麼,從一間教室開始也無妨。
「安靜?!刮艺f。
不是怒吼,也不是求情。我只是把語調(diào)放低,像把一塊石頭輕輕置在水面,波紋自己就散開了。一些人還在笑,笑聲卻不再能裝點整間屋子。祁洛挑眉看我,像看見了新玩意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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