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這一課,本就該談藥材之相與火候?!刮矣梅酃P在黑板上寫下一行字。粉筆在黑板上摩擦,發(fā)出乾澀的聲音,我的字不大,卻一筆一畫很穩(wěn)?!讣热挥腥颂崞饌髡f,不如從最不傳說的地方講起?!?br>
        我把粉筆擱下,指了指講桌上堆著的籃子。那是我上課前挑好的幾種常見草藥,按葉脈、香氣和采摘時辰分類——這些都是原主會的,也是我真正擅長的:不必借力靈海,純憑眼、鼻與手的格物。

        「祁洛。」我點他的名。

        他「喲」了一聲:「在。」

        「上來。」我揀了兩株外形相近的草藥放到托盤上,遞給他,「你說說哪一株是忘川,哪一株是抱影。說錯不怪你,倒也不是要為難你。只是你們?nèi)粢哌h,總得先學會承認不知道,然後學會看?!?br>
        祁洛慢吞吞站起來,走過來時還對同伴挑眉,示意「看我表演」。他拿起第一株,抬高,逆光看葉面,鼻尖靠近嗅了一下。教室里有人屏住了氣。也有人小聲交頭接耳:「忘川b較清辛,抱影偏淡甜」「你確定嗎」——這樣零星的聲音,像細小的針在空氣里刺來刺去。

        祁洛翻了翻兩株草,最後把其中一株放在了左手,另一株放在右手,「左是忘川,右是抱影。」

        我看著他,「為什麼?」

        他愣了一下,原本可以耍過去的答法堵在喉嚨,半晌才說:「左這株葉緣鋸齒更細,味道更……涼一點?」

        「差一口氣?!刮业溃焓职阉麛R在左手的草藥拿過來,輕輕一折,白sE的汁Ye從梗內(nèi)滲出來,順著我的指節(jié)抹了一道?!竿ㄇ逍?,但斷面生香較快;抱影淡甜,卻有一絲遲滯的涼意。你嗅到的涼來自抱影,不來自忘川。你把結(jié)果當成原因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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