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客棧,已經(jīng)不早了,本也到了該要歇息的時候,無鹽與清垣二人自然回到房間去。同榻睡下已經(jīng)不是第一回,可是無鹽今天方T會出來,一直以來在心底的那點別樣感情緒原來出自何種名目,如何不更緊張起來。他不覺去看神君,方才對方就那麼戴著面具走了一路。說起來,他買下這張面具并不是想著它有多好看,就覺得有趣,想不到會讓對方戴了去。面具上畫著的那對笑彎的眼眉,倒是斂去那身上總是有的肅冷。
可就算遮住了臉,本來對方整個的氣質(zhì)與旁的誰都不同,越發(fā)x1引目光。無鹽走在旁邊,也不免被注意了,然而一路走下來,他突然不那樣感到拘束。這人還是一樣的人,然他對對方懷抱的心情卻大大的不同了。
現(xiàn)在神君已經(jīng)把面具拿了下來,又朝他看,那對目光還是不帶有任何迷惑,非常凜然的。通常因為這樣,無鹽會有點畏於直視,明知道對方不可能傷害他。他隱約地想,大抵他怕反而被對方看透了,一方面卻隱約地期望對方能夠看透他的心意。另外又因為出於這層復(fù)雜的感情,如何不去看這人,那眼眉鼻子到嘴角,每分每寸好像畫上描摹的春雨潤澤過的山水??粗@張臉,無鹽不覺心跳加快,又萬分歡喜——當然他喜歡他并不只因為臉的緣故。
清垣如何知道無鹽怎樣想著他,倒是瞧見少年的臉無憑地紅了幾下。彷佛要轉(zhuǎn)開他的注意,聽見對方道:「難為神君方才一直戴著面具了。」
那說話的口氣隱約帶上了恭敬,本來一直是這樣子的,清垣這時突然感到一種突兀,他口中道:「還好?!顾タ礋o鹽,那目光略別開,好像在看他手里的面具。他想了一下,便道:「你記得你并不需要這樣的東西?!?br>
無鹽怔了怔,不覺望望他神sE,卻也看不出什麼來。他點點頭,可心里著實有句話不能不說,也不算是解釋:「我并非因為……」他頓了頓,仔細想,確實不能完全否認看見賣面具的時候,當下生出的模糊的想法,本也是想著戴上去能夠遮住了臉。遮住他最在意的地方??煽粗且粡垙埢ㄇ蔚拿婢撸故侵粤?,他這趟隨著神君下界來,所見所聞也還是彷佛隔著一層,一路上也不便輕松,難得一次不為了什麼閑逛,他著實想要m0m0那些攤子上的小玩意。因買下這副面具,但畢竟不是來玩,他不由訕訕的:「我,我想著難得下界,只是覺得能夠當個紀念,以後可以給零禹,或者送給司藥星君?!?br>
清垣突然聽他提到司藥星君,心里微怔。他并不識得那人為何模樣,不過印象里,似乎也不是第一次聽見無鹽提起來。這時與那時,感覺竟有些別樣?他這時想不清楚,可看了看手里的面具,心神略動,手上的面具霎時消失。他望向愣住了的無鹽,道:「既然是禮物,便要收好,暫時放在我這兒吧?!?br>
聽他說得理所當然,那面sE也同樣不改,無鹽張張嘴,也只有喔了一聲。
清垣又道:「不早了?!?br>
無鹽知道他的意思,點點頭。一大清早便要上山去,或許還要待上幾天,即使他們作為神仙,先天具有優(yōu)勢,但是在異地不能不小心,尤其身處凡世更要慎重。何況他們?nèi)肷绞菫榱酥品?,不知道又危險了多少。想著這點,無鹽心神微斂,哪里敢再胡思亂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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