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跑回自己住的房間，見到本來被鹿撞破的木板安回原處，彷佛什麼事也沒發(fā)生過。剛想一腳踢開門板，就隱約聽見房內(nèi)傳出人聲。他乃貘妖之後，本來就天份高明，只一定神，便如千里耳，把房內(nèi)動靜聽個明白。
“不行!這不行、這不成……倌人怎可以跟妓nV……”那是阿穗的聲音，她的聲音b平日更嬌弱，但氣息紊亂，語帶驚慌，似是被人欺侮，莫憶當下便要進去救她。
這時又有一道喘著氣的男聲:“你真要給那傻小子?那個傻子可是有了妻房，你想就此高攀莫府?作夢!”
“反正我就是寧愿倒貼他，也不要跟你在一起，你明明就只Ai男人……”
莫憶一聽便認出那是陸璋的聲音。陸璋說他蠢笨，實不公平，莫憶於情事無甚天份，但不代表他對其他事也是如此。稍加細思，他便知道那只鹿是陸璋的真身，而且剛才那鹿一進房，一陣異於水仙的濃郁香氣就充盈室內(nèi)，迷得人頭昏眼花，似有cUIq1NG之效。
“沒錯，陸璋的真身便是一只麝鹿?！币魂嚉庀⒋档侥獞浂幔顾倾と?，剛轉身就見到面目清俊的狐妖司銘，後知後覺地發(fā)現(xiàn)方才自己把心中所想的都說出口。
“你怎麼在這里?就算是妖也不要老是神出鬼沒的!”莫憶被嚇得不輕，又用勁擦去耳後司銘殘存的氣息。
司銘低嘆，說:“你們這些小妖總要我們C心。事實上阿璋這幾天不時在外偷聽你跟阿穗的動靜，我見他今天那麼久還不過來接客，來這里看看，就見到房門大開，你暈Si在房門外，而且我身在樓下就聞得濃烈的麝香，就知是阿璋在發(fā)情。我先扶你到一邊去，再修好門，等你自己醒來。剛才遠遠見你似乎想破門而入，我免得你這呆頭鵝壞了里面的事，才特地過來。”
陸璋實是麝妖跟鹿妖的後代，遺傳了鹿雄壯威武的外型及麝的腺T，每年發(fā)情期便散發(fā)濃烈麝香，cUIq1NG之效遠甚於花妖氣味。不同的麝妖能以花香壓抑氣味，而水仙花香恰好能掩蓋陸璋的麝香，使他解決氣味之窘。
陸璋本亦非鎮(zhèn)中人，十多年前來到鎮(zhèn)上，自恃相貌出眾，便到百YAn坊自薦為倌人。他一直自戀，認為世間男nV沒有可配得起自己的，平日跟其他客人笑鬧，也從未肯跟任何人深交。直至看淡世事百態(tài)的阿穗來了，知道陸璋極不喜歡自己發(fā)情期時的氣味，基於助人的本份送他一個香囊，內(nèi)有水仙花及阿穗所下的一道咒術，真的鎮(zhèn)壓了陸璋那GU麝香?？蛇@陸璋非但沒有感激阿穗，還自恃是倌人，身份b阿穗尊貴，不時對她頤指氣使，在莫憶來前，阿穗常侍候他沐浴梳洗。阿穗也不怒，只把這任X的少年看作弟弟，任勞任怨。
“可這陸璋當日自薦為倌人，難道不是喜Ai男子的嗎?何以……”在莫憶跟司銘坐在門外促膝閑談之際，房里忽然靜默，細聽之下有一陣極細的SHeNY1N聲，似是阿穗的聲音被人堵著，想喊也喊不出來。不一會兒，便聽到陣陣nV子低泣之聲，嘈嘈切切，時低時尖，聽得莫憶也臉紅起來，方肯信阿穗的確是處子。
司銘也瞄了瞄房門，毫不意外，說:“陸璋不是專AinV子或?qū)i男子，只是他Ai上的人是個nV子。與其問一個人Ai的是男或是nV，倒不如問:你所Ai的人是個男人，或是nV人?！?br>
“這其中有分別嗎?”莫憶聽後，茅塞頓開，可是仍有些許疑惑。他Ai的到底是桂蔓這個人，還是Ai他的X別?昨日他相信桂蔓是個nV子，所以他Ai“她”，今日他確知桂蔓是個男子，然而內(nèi)心的依戀仍然無法割舍。一想到要跟桂蔓分開，就像割去莫憶的心頭r0U。是男是nV又有何g?情事中誰居於下位，真的如斯重要?莫憶最不想失去的，只是那份水r交融的親密，無關桂蔓是男或nV，也無關誰在上位，若然桂蔓喜Ai如此，便由他去好了。
司銘收起紙扇，以扇柄敲了莫憶的頭:“若霜月他日成了男子之身，我亦依然Ai她。個中分別便由你自己參詳。嘖，里面那對小情人g起我的回憶了，想當年我以為霜月經(jīng)驗豐富，頭一遭便粗魯?shù)煤?，弄得她兩天下不了床，她足足氣了我半年……”司銘憶起少年荒唐事，成熟的眉眼間又似有年少輕狂之sE，末地只拋下一句“想老婆了”，就拋下莫憶。
莫憶整夜坐在房外的走廊徘徊，時睡時醒，斷斷續(xù)續(xù)，至寅時左右，莫憶再醒來，房里終於沒有動靜。他輕手輕腳推開門，但見陸璋跟阿穗蓋著同一條棉被，陸璋一條手臂橫在阿穗的x部上，被子嚴密地遮蓋她的身子，只露出肩膀以上的部分。她臉有淚痕，可是安心地偎著陸璋的臉，睡容恬靜，真是一對璧人。
莫憶想了想，決定把他的能力用在不厚道的地方——先後潛入陸璋跟阿穗的夢里。過後，莫憶的臉熱如開水，總算窺探了男nV初次情事，也沒想到這對情人連睡著都作同一個夢。情事不管是男nV間的、男子間的或nV子間的，皆有激情，皆包藏了溫柔Ai意，其實無大分別。經(jīng)過這夜，莫憶對於自己跟桂蔓的事總算釋懷，打定主意明日便向司銘、霜月請辭，回去跟桂蔓廝守一生……
——本來莫憶的確是這樣想的，可惜後來又發(fā)生了那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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