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啦!不出幾年,此棍就被盜了?!埂赴??從這里?」就連如此險惡之地,也阻不了盜匪的野心?!负撸∈堑?。天底下的瘋子遠不止你一個?!谷~佳續(xù)說,「被盜之後,畢竟有損國威,嘉蘭王便仿造了一棍,特意用軍隊大張其鼓再放入此殿,宣稱已將圣器取回。」說起往事,話語中頗有不屑之sE。魏森愈聽愈奇,急追問:「所以,這是假的?」葉佳回頭一笑,說:「對!當天下所有人都知道它是假的,就再也沒人會盜了。」魏森掌心冒汗,這若是假,一切便毫無意義。只聽葉佳又說:「後來,我無意之間追尋到真正的地伏棍,就又將它放回此處,反將換下的假物販售出去。」說著,半張面具之後透出罕見而真摯的笑意,「所以啦!世人求真皆是假,世人知假反為真。哼哼!此物當真不負神棍之名!」
魏森呆呆看著,這人口中對神使毫無敬意,但若非珍惜圣器,又何必要費盡周折,讓此棍能安放在殿內(nèi)永世沉眠?內(nèi)亂、盜匪、假物,又深深感嘆余萬千救世的理念就這麼荒誕地被世人遺忘在遠古遺跡里。回望向這座光影分割的廳殿,轉(zhuǎn)念又想,不也正因為世人遺忘,它才得以在這里寧靜地長存下來?「那麼,你信嗎?」「什麼?」魏森望向葉佳,只聽他再問:「你相信那流傳下來的神蹟嗎?」
「這??不是信不信的問題?!故种械纳駱專瑢崒嵲谠?,但要追尋真假,自己也著實分辨不出來。葉佳負手在身後,顧盼左右壁畫,自顧自地說:「哼!人們紀念神使事蹟,皆是為了私利,他的意念卻沒有傳承下來。分拆至三國的萬神槍早已失去它原本的用意,你執(zhí)意要尋此槍,那麼,它究竟是兵器、禮器、圣器,或就只是件早被遺忘的無用古物,就全憑你的信念了。」無用古物?魏森站在石座前,橫槍在手,細看著,思索著,若這真是神使之槍,若這真握在余萬千的手上,它會如何?他會如何?「你早知道我過去嗜賭、喜好收集名槍,那都是卓有道告訴你的吧?」葉佳續(xù)問,「你刻意對我設(shè)局,想找神槍,自己卻對此槍一無所知,那你究竟有何用意?」
「兵器?!刮荷龢屢蝗Γ瑵u漸適應(yīng)上手,對著葉佳說:「就算天下人都遺忘了神使,但有一個人依然對他無b崇敬?!谷~佳聽了,好奇疑問:「誰?」
「柴藏?!褂蚬?,手中的槍愈看愈感獨特,「烈鬼手里能運使的幻紋,無堅不摧。若要說天底下真有什麼兵刃能對抗烈鬼,那麼應(yīng)該就只有這槍了?!刮荷撩颊f,「他也曾是軍人。這把槍若真的傳承自余萬千手里,烈鬼便不敢損傷他老師的兵器?!姑婢邆?cè)望過來,天真的想法,賭上的,卻是鬼對神的信念?是啊,也就唯有從軍的,對於所屬旗幟下的意志總有著難以違抗的執(zhí)著?!纲M盡心思取槍要對抗烈鬼,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銀灰sE的槍桿在光紗下微微一閃。「不知道。」魏森說,「但,總好過什麼都不做!」話中有話,七分悔恨,另帶著三分譏諷。
葉佳默默凝視,數(shù)十個年頭來,世間但凡追尋此槍的人總為私利、總為權(quán)力。昔日里一張張貪婪的嘴臉,從沒有過這般的眼神、沒有過這樣的理由。這樣的人若真的執(zhí)槍在手,又將會g出什麼事來?「你為什麼對柴藏如此執(zhí)著?」魏森聞言,反問:「哪你又為什麼對柴藏毫不在意?」沉靜的廳里,明暗差異愈是鮮明,所見塵絮就愈是繁多?!改愕膲勖鼛缀鹾退粯娱L久,但你在湖邊只顧個人安身。這數(shù)十年,那烈鬼已殺了多少半Si人?」孤獨的眼,凝視無語?!附酉聛恚謱i多少人?」
「惹上柴藏,就是Si。你有這決心,我也不阻你?!刮荷站o神槍,篤定地回應(yīng)說:「好?!雇蛴嗳f千曾經(jīng)祈神的廳殿,再問:「那麼,你所說的最後一個部件在哪里?」
「哼哼!好大的野心,但它就偏在一個你探取不到的地方?!谷~佳轉(zhuǎn)身步下臺階,冷淡地續(xù)說:「賭局的承諾我已遵守了,不過,下次我不會幫你,非要去,就得靠你自己?!埂父嬖V我地點?!?br>
「最接近天的國度?!骨嘁嘛h然邁步走下石階,僅留余音殘響:「高臺王城?!?br>
【本章閱讀完畢,更多請搜索無名中文;http://srbabyins.cn 閱讀更多精彩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