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白羽在玉堂春尋樂子,遇上了人命官司,陳其玫差點一口氣回不上來即將癱倒在地,蓉姑姑硬是用自己的血肉之軀給陳其玫當(dāng)了回肉盾。

        陸彥生氣得吹胡子瞪眼,拍桌子而起,命隨身伺候的知文和知武立刻去查探。寶貝兒子惹上了人命官司,按照大江國嚴(yán)刑酷法,殺人者以命填,要是案情查實,斬了陸白羽的性命,就等于把陸府一門逼上了絕路,他難以想象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的絕望。

        琳瑯站在旁邊心里干著急,陸府論財力雄厚,但是牽扯到了人命,不是輕而易舉散點錢財可以消盡的。

        候了大約一炷香,知文匆匆趕回來,玉堂春的老鴇子怕惹事,不敢對外宣揚(yáng),陸白羽仍在玉堂春。死者叫做朱念安,越州人,舊年科舉中的探花,官拜七品翰林院編修,成國公門下的入室弟子。在跟陸白羽爭花魁的時候,言語不和,肢體上沖撞了幾個來回,誰知道當(dāng)場暴斃,陸白羽是最后接觸朱念安的人,所有人都把殺人兇手的矛頭指向了陸白羽。

        陳其玫涕淚泗流,抱著陸彥生的袖管,“老爺,您可要救救羽兒,那是咱們唯一的兒子啊!”

        陸彥生愁容凝聚,不留情面的一揚(yáng)袖,甩開了陳其玫?!按饶付鄶?!尚書令千金退婚之事近在眼前,不知收斂,照樣胡天胡地,現(xiàn)在可好,鬧出事情來了!”

        陳其玫被陸彥生推了個踉蹌,撲倒在陸彥生腳下?!袄蠣?,那是咱們的兒子,您的親兒子,陸家的長子嫡孫,要繼承香火的,羽兒要是出事,我也活不成了!您要是拉不下臉面見死不救,我去求父親,他是當(dāng)朝宰相,難不成還扛不下一樁人命來!”

        “別哭哭嚷嚷的,聽了心煩!老泰山年事已高,今明兩年就要告老卸甲享清福,你何必去觸他霉頭!”陸彥生眉峰聚攏成“川”,抬腳出門,知文在前開路。“去玉堂春。”

        琳瑯趕忙跑到陸彥生跟前,拿了柄油紙傘遞給知文,囑咐知文好生看顧老爺,夫人揪心記掛著,有情況千萬找人往家里回話。

        陸彥生凝重地看了眼琳瑯,眼色復(fù)雜,這女兒通情達(dá)理,不忍心虧待了她,可到底陸白羽是血脈相承的親兒子,兩下里一比較,怕自己最后落得里外不是人。

        屋檐下的兩盞風(fēng)燈被斜風(fēng)暴雨肆意吹掛,琳瑯暗自憂心,陸白羽的前程就像眼前風(fēng)雨中飄搖的風(fēng)燈般堪憂,保住性命已經(jīng)要花費大力氣,談何將來陸氏茶莊的繼承,怕最后要空嗟嘆,陳其玫一門心思攀附比較,樣樣都要爭先恐后比人優(yōu),還是落了下乘。

        琳瑯轉(zhuǎn)回身跨進(jìn)門檻,蓉姑姑攙扶起陳其玫,容色憔悴,好似衰老只在一瞬間,一只驕傲的孔雀在暴風(fēng)破雨中淋成了脫毛雞?!澳镉H,別擔(dān)心,萬事有爹爹在,總能有周全的主意?!?br>
        “成國公的入室弟子?”陳其玫冷靜下來品了品這句話。成國公是當(dāng)朝天子的老泰山,而他的嫡長子就是王世敬,關(guān)系這么理一理,眉目就清晰明了。陳其玫咽了口匯入嘴角的眼淚,撫了撫琳瑯的手。“好閨女,羽兒一直待你親厚,眼下出了人命大事,你可忍心看他大好年華就這么孤孤清清地走?!?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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